第(2/3)页 “少主!”福生连忙快步追了出去。 一出书局大门,他便忍不住愤愤不平地说道,“那掌柜的分明是在糊弄您!” “这画看着破旧不堪,怎么看也不值一千两啊!他这分明是趁火打劫!” 李景隆脚步不停,怀里的画卷仿佛有千斤重。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泛黄的绫边,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:“我知道。” 顿了顿,他抬眼望向西安城北的方向,眸色深沉如潭:“我买的,从来不是这幅画。” “而是画中的人。” 话音落下,他猛地停住脚步,转头看向福生,语速极快地吩咐道:“你立刻派人去西市!” “去那些西域商人的铺子里看看,有没有能放大细微纹路的鉴镜!” “不管多少银子,立刻买一副回来!” 鉴镜,乃是西域传来的稀罕物事,寻常人家难得一见。 唯有那些走南闯北的西域商人,手中或许会有一两面。 福生虽然满心疑惑,不明白少主为何要为一幅旧画如此大费周章。 但他素来知晓李景隆的性子,当下便不再多问,躬身应道:“是,少主!属下这就去办!” 看着福生匆匆离去的背影,李景隆低头,再次望向怀中的画卷。 指尖轻轻拂过画卷,轿中那道模糊的人影仿佛在他眼前渐渐清晰起来。 他深吸一口气,转身朝着醉月楼的方向快步走去。 ... 回到醉月楼时,夕阳已然西斜,绚丽的晚霞将天际染成了一片瑰丽的橘红。 李景隆屏退了左右,只留下自己一人在房中。 他将房门关上,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窗户,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画卷铺展在紫檀木桌上。 桌上早已铺好了一层洁白的宣纸,生怕磨损了画心。 李景隆坐在桌前,凝神屏气,目光一寸一寸地扫过画中的每一处细节。 轿子的帘幕半掀着,隐约能看见里面端坐的人影。 那明黄色的衣料虽已褪色,却依旧透着一股皇家独有的威仪。 轿前的老者佝偻着背,肩上的药箱棱角分明,箱面上似乎还刻着一个模糊的印记。 不知为何,越是细看,他心底的那份直觉便越是强烈。 那坐在轿子里的人,一定是巡视西安的太子朱标! 一定是!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一般,在他脑海中炸响,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。 他甚至说不清楚这份笃定从何而来。 可那份感觉,却如同潮水般汹涌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 窗外的风,不知何时大了起来,吹得窗棂呜呜作响。 屋内的烛火摇曳,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映在墙壁上,忽明忽暗。 已经提前回来的福生就站在旁边,心里依旧憋着一股气。 一想到那掌柜的漫天要价的嘴脸,他便忍不住咬牙切齿。 他实在想不明白,一幅落满灰尘的旧画,究竟藏着什么秘密,能让少主如此上心。 而李景隆依旧坐在桌前,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幅《归灵行轿图》。 烛火跳动,映在他眼底,燃起了一簇熊熊的火苗。 他知道,从买下这幅画的那一刻起,他便离真相越来越近了。 而这一切的答案,或许就藏在城南五里的那个庄子里。 他攥紧了拳头,眸色沉沉。 第(2/3)页